可听罢她这话,元子烛瞧着小姑娘一脸严肃,不禁从面具底下,传出一声闷笑。
“那好,舅舅就拿面具和香料来说,你就该找他百十来个,像似他们兄弟俩的男宠,给他们戴面具熏茶花香!你就天天看他们,直至克服心痛为止,这才叫以毒攻毒……”
说到这里,元子烛忽然意识到,好像把自己也给划进去了,便摆手道,
“扯远了,再说你一小孩子,都没结发成家呢,那都是小打小闹而已,何谈受情伤啊?别矫情了,回去休息好,多打仗才是王道。”
“……”
被舅舅安慰完,元无忧更闹心了。
所幸俩人还没出城,就有一帮百姓拦路,把刚才被元无忧推拒的万民表,当着元子烛这位河阴王的面儿又送了回来。
还说是感谢风陵王铲除邪魔,穰县愿归顺风陵王。
面对这样一个跟朝廷斗了十几年的地盘,元无忧当然不会拒绝此等骁勇的归顺。
再加上元无忧从舅舅口中得知,昨夜周军已经攻下南阳。而穰县如今归顺了风陵王,党项也退守武当郡之外,自此荆襄之地尽数归她一家了,虽说周国了却了心头大患,但肯定会忌惮风陵王风头太盛、在荆襄之地一家独大。
元无忧名义上招安了穰县,但属实无暇顾及,便让穰县一切照旧运行,仍无主自治。
因元子烛要拿着穰县百姓献给风陵王的万民表、回南阳去向周国复命,舅甥二人很快就骑马出了城。
却在城门口遇到个报信的。
是米擒林,他来传话,说党项可汗想见风陵王一面。
元子烛还没张嘴痛斥党项王个白眼狼!他外甥女就催马、跟那个党项王的心腹走了。只留下绝望的舅舅勒马在原地,恨的牙根痒痒。
元无忧跟着米擒林没走多远,就看见有个人站在路中间。
有个白衫之人坐在白马上。
万郁无虞转过身时,穿的还是昨夜走时那身装扮,尽显宽肩窄腰,身材高大,因衣襟大敞而尽数展露那宽阔的胸膛,也因此可见他胸口的刀口血迹虽然凝固,但还是染红了衣襟。
元无忧催马走近。
“穿成这样就出来了?作死吗?”
万郁无虞循声抬起苍白俊脸,露出一双眼眶泛红的深蓝凤眸。“我们——”
不等他说完,元无忧便哼道:
“结束了。”
即便被她严厉拒绝,万郁无虞也只是心头抽痛一刹,稳了稳心神,便眼神坚毅不甘,固执地追问:
“我要怎样赎罪,你才能再接受我?”
坐在马上的元无忧,语气依旧云淡风轻:
“不知道。我从来没接受过你。”
“你说的是气话吧?也太小题大做了……你要真想对我撒气,就拿出行动来。”
万郁无虞想的是激将法,激她把昨夜未完成的事,因愤怒而在他身上发泄一下。可他面前这姑娘显然没往这边想,当即拧眉怒目道:
“说我只会耍嘴,不动手是吗?哼,你弟弟如果没死,我还会去补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