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捌拾肆·无论多么深的海底(上)(2 / 2)

【Ledodesages第三等级独白】

我必须让埃马纽尔停止使用他的那一份恩泽,我不能够让他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……至少,至少需要争取到一份可能性,托勒密的所作所为……我当时就应该制止她,而不是放任她这么研究下去,我当时为什么心软了……为什么呢?

埃马纽尔还在聆听独白吗……我不知道,只能够将他赶走,赶到足够远的地方,该死……

“你怎么不说话了?伊纳里图。”我听见他正在用一种嘲弄的语气说话,“你为什么不接着说话了?不接着阻止独白?”

——叮。

我扼住了伊纳里图的喉咙,很好,我的质问再一次扰乱了他的思维,足够了,哪怕只是一瞬间的片段也足够了,在这样的片段之中加入一瞬间就能够述说出来的独白,让我能够限制住他的行动,只需要限制那么一瞬间就足够了。

我的手掌心之中紧贴着一枚刀片,我学过解剖术,我也了解过人体的大致结构,我有信心……我有信心,这一刀并不会杀死他,也不会割断他的动脉,确保他丧失行动能力,但不会因此死去……生命啊,生命是祂给予人们的可能性。

——叮。

但是,出现刺痛感的是我的脖颈,在我的刀刃触及到他的脖颈的时候,那刺痛感出现在了我的身体上,我下意识松开了手,有点慢了,这短暂时间之中的接触,伊纳里图已经窥探到了我的动作,我看见他向我伸出了手——我看见了那一个十字架。

那在不久之前刺入到了空气之中的十字架。

——叮。

十字架重重地砸在了埃马纽尔的手臂上,这一个十字架的材质非常坚硬,在这一次碰撞之中,埃马纽尔的手臂发出了一道轻微的碎裂声,或许是骨骼碎裂了,也有可能是直接折断了,不管如何,在这一次碰撞出现的时候,某一个天平就倾斜了。

为什么?

这是埃马纽尔脑海之中的疑问,为什么?为什么?在这一个独白之中,为什么伊纳里图还能够参与进来?

是那一个十字架。

那一个从一开始就钉入到空气之中的十字架,那个时候他看得很清楚,这个十字架有一部分隐没在了空气之中,很显然,在把十字架刺入到空气之中的时候,伊纳里图一定是做了什么,这就是伊纳里图的恩泽?他的恩泽干涉到了独白吗?不,不对,伊纳里图的层级应该还没有触及到这个概念才对……

“如果我想要使用它,那……它的名字就一定会被你知晓。”伊纳里图抬起自己的右手,他将十字架刺入到空气之中,又抽出,那一个十字架的大小也在一次隐没之中变化,最开始只是一个可以吊在脖子上的装饰物,现在,它已经有了接近一米长,宛若一把金属的长剑,“没办法,这是必要的取舍。”

——它是用于祭奠一切逝者的象征,是纪念一切逝去之人的证明,它伫立在这一片大地上,是无声的守望者,它祭奠每一个人,纪念每一个人。

【Ledodesages逝者艺术】

埃马纽尔看见了,他听见了独白之中出现了那个名字,那一个恩泽的名字,‘逝者艺术’,这就是伊纳里图所拥有的恩泽的名字,他咀嚼着这个名字,很好……很好,他已经知道了,那么,接下来,就是将它从这一个独白之中推出去,让独白不描述它的存在。

这样子,在故事之中,它就会被排挤在外。

——但是。

但是,有一个东西比独白的速度更快。

“你的独白很危险,如果让你将独白描述出来……我应该会被束手束脚。”伊纳里图将十字架抽出,连带着一片沾染了血液的刀片。

与此同时,刀刃从埃马纽尔的脖颈之中穿出,那尖锐的刀刃刺破了埃马纽尔的皮肤,从埃马纽尔的身体之中刺向他的身体之外,仿佛一开始这些刀刃就已经存在于埃马纽尔的身体里面,直到现在才被摘取出来。

他们都不想要杀死对方。

但是他们又无法放任对方离开。

“……原来如此,这就是你的‘想法’。”埃马纽尔用手捏住自己脖颈处的刀片,伴随着温热的血液,这一个刀片就这么被他抽了出来,“原来如此。”

·

(“无论多么深的海底(どんな深い海の底でも)”

《Horizobe》NothigButRequie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