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主动找了院长,请缨抢过了这个差事……
可身为医生,见人痛苦成这样,也不落忍。
中年男女都摇头苦笑起来。
根本不用多看,一眼就能看出本地人和四九城人的区别。
不过李源身边这个年轻妇人,吐的倒是快活不成了。
李源伸出左手,给她比划了下手腕部的横纹,道:“正坐仰长,离手腕
平日里衣服也不怎么洗,除了钻研医术外,就是教儿女做功课。
新中国成立后,李四光先生不信这个邪,带领队伍经过几年时间一系列的勘察后,最后还是选择在大庆挖。
本地人穿着臃肿,脚上多踩着靰鞡草鞋,好似不怕冷似的,透着一股豪迈。
他从下车开始,一直观察着这片土地上的风土民情,除了冷外,最明显的,就是人身上的气质不同。
高卫红笑道:“那您的医术一定很高明……”
倒是孙达高兴坏了,特意做了桌好菜,拉着李源大喝了场。
姓陈的中年男子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,道:“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好……”
来接李源一行人的,是两位干事,带着四位本地村民,赶着马拉爬犁。
中年男子:“……”
十二月六号,李源坐上了平均时速高达五十公里的蒸汽火车,打穿越以来,头一回离开了京城地界……
然后又拿出了不少全国粮票给李源,还不许不收。
结果鬼子在东北挖了二十年,包括大庆,最后直到败走,也是连根毛都没找着。
打李源五四年进城献方拜了这位老师后,不说钱财给了他多少已经记不得了,其他方方面面,赵叶红对他都不比对亲儿子差。
外地的工人、家眷很多,对黑省酷寒的气候很多并不适应,生病减员现象严重。
四九城虽然也冷,但至少呼吸进鼻腔的空气不会冻鼻腔黏膜。
小日本要是当初发现了这座油田,整个世界战争史都会受到影响。
但就跟平地起山防一样,建设之初什么都紧缺。
之所以脑子发昏一样去干老美,不就是因为老美中断了他们的石油进口航线么?
真要在东北提前搞出大庆油田,那就真了不得了。
为此,中枢要求京城各医院、各大单位附属医院,抽调精兵强将,前往大庆轮番支援。
四九城过来的人一个个冻的跟孙子似的,又想端着些皇城根儿人的派头,看着难免有些别扭。
女人闻言,看着李源俊秀的脸,觉得他是好人,就按他教的法子,缓缓按了起来。
也许这就是国运所在,当初小日本在东北满世界探查油田,这里煤炭、木材那么丰富,按理说应该有丰富的石油才对。
她点了点头,没再说什么,和那一对中年男女离开了,并且,一直到终点站,都没再回来。
同行的还有三个男医生,倒没坐一起,和一群大烟枪们坐在靠近车厢连接处,正吞云吐雾呢。
正这时,听到列车乘务员大声道:“有没有医生同志?有没有医生同志?七号车厢有人发急症昏倒了,请医生同志速速到七号车厢!”
即便两年多过去了,但受自然灾害的影响,建设依旧艰难。
而已探明的庞大油田潜力,更是让上上下下人心振奋,解决了心头大患。
李源运气不错,被分到了陈家大院,就在萨尔图总指挥部,这里是大庆油田的核心地带,所以不用再急着赶路。
李源认得此人,是内科的副主任医师郑胜利。
赵叶红至少比他年轻五岁呢,这都年纪不小了,那他呢?
东北的冷,和四九城的冷还不同。
这要送过去,估计比病人还先嘎一步。
轧钢厂工人医院里,倒是有几个老中医,可一个个老的都快拄拐杖了。
又因为冬天,车窗不能打开,车厢里抽烟的喝水的各种食物味道混杂在一起,堪称酸爽。
轧钢厂医院统共出了四个人,除了李源外,还有两个内科,两个外科。
等火车钻出山洞后,李源对身边女人道:“同志,我是前往大庆支援的医生。教您一个小方法,您试试能不能止吐。”
李源见他这么不客气,一身官味儿,可级别高的这会儿都在卧铺车厢躺着呢,所以也没惯着,道:“中医如何,西医又如何?这位同志,您年纪虽然大了,思想可不能落后。都是为人民服务,怎么还要分个彼此?伟人都号召西医像中医学习,您可不能带有偏见目光。”
高卫红面色依旧苍白,她笑道:“陈叔叔,这位同志年纪还小,您别吓着他了。要不您和张姨还是去卧铺车厢坐吧。”
两天一夜后,火车在大庆站缓缓停下。
到了黑省地界,窗户几乎上只有中间一块能化开,其他部分都冻上了冰。
这是一个极其大胆的决定,刚开始的时候,不知有多少质疑声音。
别说做饭了,吃饭都由丫鬟端到跟前。
这座油田在新中国时期被发现,一定程度上,也改变了中国人的命运!
两年多来,十几万精兵强将涌向了大庆,国家集中力量,誓要打造好这一座大油田!
更不要说还将赵家秘传的《甲乙针经》教给了他。
这是要命的关卡!
就在这个时候,大庆油田被发现了。
一个一身烟味儿的秃头男子,身上带着浓浓的怨念,与其说夸赞李源,倒不如说是在发泄一肚子的怨气。
李源笑了笑,没接这茬,问郑胜利道:“看报纸上说,大庆会战住的都是挖出来的地沟?郑主任,我们去了不会也住地沟吧?”
一一握手后,为首的人叫肖照成,在油田指挥部后勤部门工作,三十多岁的样子,看到李源这样白净俊秀的模样,还楞了楞,不过暂时也没说什么,道:“我们的驻地医院在马家窑,虽然就在跟前不算远,但也有两公里。刚马家窑老队长说,看天气今天估计会刮大烟炮,咱们得赶紧出发,不能误到里面,那就麻烦了。你们要是有什么要买的东西,得休息的时候再到这边来吧,方便的很。”
这个法子,对晕车、孕吐的人都有一定效果。
除了各种器械、基建材料和粮草之外,现在最缺的就是医生。
李源面色淡然的坐在那,看着车窗外白茫茫一片大地。
因为挖井是需要消耗大量资金的,甚至需要宝贵的外汇。
她还是中医科的主任。
但过了山海关后,越往北雪就越大。
女人勉强笑着点了点头,已经没力气说话了。
连家属在内,十几万人,分几个区。
赵叶红倒是没有畏难心思,既然点到了她,她去就是。
李源也自我介绍了下,道:“我叫李源,是红星轧钢厂工人医院的医生。”
他们这趟车除了少数特殊乘客外,主要都是支援大庆会战的相关人员,所以一路上只下不上,除了加水加煤外,基本上不怎么停车。
肖照成笑道:“现在王主任是探区领导了,他已经带领打井队完成了最艰难的工作,腿又不好,现在上面已经不允许他再上一线了。不过也不好说,反正我经常看到他下来工作,你们应该有机会。同志们,出发吧。”
一行人背着药箱,拿着行李,坐上了铺着厚厚麦草的爬犁。
随着赶爬犁人挥舞马鞭甩了一声响,又“哟哟”了两声后,爬犁起动,消失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冰天雪地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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