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拒绝?
怎能拒绝?
铁石心肠如江辰同志此时也陷入了沉默。
藤原丽姬踩着地板,款款地走了回来,来到江辰身边,伸手攀住江辰胳膊,轻柔的嗓音犹如下蛊。
“去沐浴吧。”
江辰抿紧嘴唇,一言不发,转身,走进浴室。
藤原丽姬目送,并没有趁热打铁的跟进去,长夜漫漫,不必急于一时,她温柔一笑,而后走向大床,重新躺了上去,又撑起头,侧卧着,准备打开那本《理想国》,忽然间仿佛想到了什么。
窸窸窣窣,她又起身,下了床。
当江辰洗完澡出来的时候,看到的是和他刚回来的时候一样的场景,祸国殃民的绝代妖姬斜卧在他的床上,看着京都一位学生赠送的《理想国》,只不过不同的是,气氛变得幽静、祥和。
“喝点水,解解酒。”
藤原丽姬朝他笑道,像极了贤惠的妻子,忽视连体内衣的话。
不过。
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。
在床上怎么打扮,和是不是一个好女人并不存在关联。
甚至男人还喜欢那种床上荡妇床下贵妇的类型。
视线转移。
床头柜上确实多了一杯静静放在那里的白开水,澄净透明,没有一丝波动。
江辰擦着头发,不知道有没有被这个小细节触动,站在那,并没有动。
藤原丽姬停止阅读,“官人害怕奴家给你下毒吗?”
还真别说。
不管这个词多么有歧义,但此时确实营造出了一种,家的感觉。
藤原丽姬起身,爬过去,拿起那杯水,先自己喝了一口。
“现在可以放心了吗?”
江辰当然不会杞人忧天,于公于私,无论从任何角度,对方都没有给自己下毒的理由,起码现在绝对没有。
他继续擦拭头发,还是没有去碰那杯水,没别的意思,单纯不渴。
“就今天一个晚上。”
藤原丽姬眼眸里流露出幽怨色彩,而后微微叹息,“就算奴家想,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了。”
她拿着那杯水,靠在床头,“真不喝吗?”
江辰无动于衷。
藤原丽姬也没继续勉强,将玻璃杯放下,而后施施然的由上到下,端详起大官人的身材。
既然做了决定,就不会再忸忸怩怩,洗完澡,某人没穿上衣,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大裤衩,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身材毫无保留的呈现在藤原丽姬眼前,清晰鲜明的八块腹肌张扬出浓烈的男性荷尔蒙……
虽然和道姑妹妹血观音那类人物存在不可跨越的差距,但日常的锻炼也不是白费功夫。
“嘶——”
藤原丽姬轻轻吸了口气,同时红润的舌尖探出,微不可察划过嘴唇,而后拍了拍床,“官人还不上来吗。”
上还是不上。
这是一个问题。
说句实话。
这个房间,这张床,还真睡过不少女人,有端木道长,前不久,施董也曾躺过,但是那些时候,江老板都扮演着谦谦君子,把自己的床拱手相让,不是换房睡就是睡沙发。
但是今晚。
好像没有当君子的必要了。
但是也并没有着急。
直到硬生生用浴巾把头发差不多擦干,而这段时间,床上的尤物则直勾勾尽情欣赏着他的好身材,然后他才走到床边。
藤原丽姬立即往旁边挪了挪,腾出位置,似乎是起了后劲,脸颊比之前喝酒时还要艳泽。
不仅男人喜欢看女人。
女人,也是一样。
“官人的内裤,真性感。”
“……”
屁股还没挨着床的江辰差点没崩出。
妖孽之所以是妖孽。
因为她总能找到常人找不到的新奇角度。
“没你的性感。”
脱口而出。
也是,实话。
“真的吗?”
藤原丽姬眼神闪烁着光,一只手搭住男人并不算魁梧但却沉稳可靠的肩,略长的指甲刺激皮肤,尖锐中,又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瘙痒。
“那官人、喜欢吗?”
说不喜欢,那都不是伪君子了,而是不是男人。
所以从来不爱撒谎的江辰选择了沉默。
热气吹拂后背、经略脑后,“那奴家以后经常穿给官人看好不好?”
不是才说只此今宵了吗?
当然。
越是这种,越需要营造氛围,安慰彼此,而不是说一些伤感的话。
江辰似乎也懂这个道理,并没有扫兴,背对着坐在床边,只是问道:“婚期定了吗。”
“还没,官人放心,到时候,奴家一定会邀请你的。”
邀请他干什么?
祝福早生贵子吗?
关于彼此的关系定位,江辰一直很清晰,以至于他能够坦然的接受对方和东瀛皇室定下婚事的消息,但是这不代表他能够风度翩翩的赶赴婚礼殿堂去送上祝福。
男人。
都是有劣根性的。
或者说这是与生俱来的人性。
“别浪费请柬,我没有时间。”
“都没定日子,官人怎么知道没有时间?”
一只手变成两只手,两个肩膀都被搭住,同时,后背传来柔韧的触感。
“官人是吃醋了吗?”
红唇穿过脖颈,碰触耳廓,发丝落在江辰的身上,酥痒点点,后背的触感更加猛烈。
“官人,不要去想以后的事好不好,今天晚上,只属于我们。”
是啊。
应该活在当下。
江辰转身。
对方跪坐在身后,那张颠倒众生的妖娆容颜近在咫尺。
“官人,你要知道,到现在为止,你是奴家的第一个男人,也是唯一的男人。”
很有情调,也很动听。
但是。
什么叫。
到现在为止?
以后,就说不准了吗?
不过未来的事,的确谁也无从把控。
“跪过去。”
江辰面无表情道。
藤原丽姬嘤咛一声,洁白的贝齿咬了咬下唇,而后乖乖的挪着身子,跪在了大床中央。
江辰起身,站在床边,居高临下,影子覆盖住床上臣服的东瀛尤物。
“撅起来。”
藤原丽姬娇躯颤抖,头深深的埋下,浓密的发丝把脸全部遮住,倒是却履行着江辰的命令。
“吱呀。”
床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。
“啊——”
一声惊叫,把脸埋在被子里的藤原丽姬猛然抬头,娇靥凝固,而后扭曲,丝袜包裹的脚趾无意识绷直,与此同时,她朝床头柜似乎开始微微荡漾起的白开水看了眼。
并没有遗憾。
因为。
肯定没有下毒,本来就是纯粹的白开水。
相聚的欢喜还是盖住了理性。
都喝了酒的。
她再如何不拘礼法,也不是什么事都敢开玩笑。
双手抓紧身下的被子,柔韧的背脊起伏不定,东瀛最名贵也是最极品的恩物死死咬着牙,努力压抑着什么。
灯都没关。
两道影子在光线下交织碰撞,画面宛如赛马,只不过缰绳由丝袜吊带逐渐演变成乌黑的头发。
床头柜上。
那杯水的波动更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