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开的瞬间,他嘴角的微笑如被冰水浇熄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电报在金属桌面上发出刺啦声响,他猛地起身,转椅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弧线。
"一群蠢货!
"
电报被揉成纸团砸向墙角的沙盘,惊飞了几只在模型建筑间觅食的蟑螂。
审判长踢开脚边的皮质文件箱,军事地图在气流中哗啦啦翻动。
"以为发来一封电报,就能要挟我?”
“什么最新雷达数据?”
“当我是科学院的书呆子吗?
"
他抓起桌上的威士忌酒瓶猛灌一口,琥珀色液体顺着下巴滴在锃亮的皮靴上。
"控制器?”
“把心脏挖出来送给敌人?”
“那神族的老家伙,能把我挫骨扬灰!
"
突然,他转身一拳砸在防护罩的模拟屏上,蓝光中映出他扭曲的脸。
"华夏的'盟友'...这哪是提醒,分明是把绞索套在我脖子上!
"
窗外,机械工蜂正衔着最后一块装甲板嵌入壁垒。
而他的影子被应急灯拉得老长,在满墙的作战地图上晃成一尊狰狞的困兽。
"老子拿心窝子当酒坛子捧给你们,你们倒好,举着刀来挖我的心肝!
"
审判长猛然攥紧办公桌上的青铜镇纸,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。
双眼死死盯在跳动的战术屏上,仿佛要将那串代表华夏势力的红点灼穿。
窗外,神族防护罩的淡金色光晕正与暮色纠缠,在他眼角刻下蛛网般的阴影。
这层号称
"连恒星耀斑都能偏转
"的能量屏障,此刻却像贴在玻璃上的糖纸,脆弱得让他喉间发苦。
审判长不知道,神族提供给自已的这么多高科技,是否靠谱?
"人族的内耗,只会让收割者的镰刀更快落下。
"
"鼠目寸光的杂种!
"他突然抓起威士忌酒瓶砸向墙壁,琥珀色液体在战术屏上蜿蜒成血痕。
"虫族的触须都快戳到眉心了,还盯着我手里的破控制器!
"
碎玻璃在皮靴下,发出细碎的呻吟。
指尖的刺痛,让他猛然回神。
他忽然笑了,笑声里混着威士忌的酸腐气。
伸手扯松领带,露出锁骨下方的旧疤。
"不对...
"
他对着监控摄像头呢喃,指腹蹭过干燥的唇纹。
"那帮穿中山装的家伙,会算不清这点账?
"
当参谋长的皮鞋,在金属走廊敲出慌张的鼓点时,审判长已经恢复了惯常的阴鸷。
他用镇纸碾平皱巴巴的电报,钢笔尖在
"雷达数据
"四个字上戳出破洞。
"他们要的不是控制器,是看我敢不敢在神族眼皮子底下跳反。
"
战术屏的蓝光在瞳孔里碎成星屑,他忽然转头盯着参谋长的双下巴。
在审判长看来,仅凭华夏人的远程打击,他若想配合起来仍有桎梏。
那些看似摧枯拉朽的攻势,至多能轰碎地面建筑群的表皮,甚至未必能撼动神族能量罩的第一层涟漪。
毕竟谁会为了一场虚妄的配合,拿自已项上人头做赌注?
指尖叩击桌面的节奏突然停住,他抬眼时,参谋长已踩着电子地图上闪烁的预警红点返回。
肥厚的下唇,正不安地抿成一条褶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