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谁?”
落下闳有些奇怪,司马迁此时竟然笑得有些幸灾乐祸。
“当初董太傅曾和我父亲探讨天象,尤其是荧惑守心等特殊天象对天下的影响,他的天人感应中有很多这类东西,
你说要是富民侯的东西大行其道,他的天人感应又该置身何地?”
疯了,司马迁疯了,
落下闳小声提醒,“你和令尊研究的天象不也是这样么,各类天象预示着人间各种情况……”
他越说声音越小,眼见对面的人脸色越来越苦涩,笑得像哭一样,他意识到司马迁并没有疯。
“我父亲一辈子都在研究这些东西,和董太傅也没什么区别。”
司马迁的声音充满纠结,
“我究竟该不该和父亲说这些,又该不该去做傅科摆实验。”
心底里,司马迁相信陆鸣所说的一切,不管是地球绕日公转还是地球自转,他都已经相信。
但是他也清楚,别人不会这么容易的接受这些理论,
尤其是他父亲这种一辈子都沉浸在过去认知当中的人,不如他这种年轻人容易接受新事物。
单从傅科摆实验所需要的空间来说,这场实验就不可能悄无声息,会有很多人注意到富民侯所说的偏移现象,
其他人可能做出各种解释,但司马迁相信自己父亲迟早能想到地球自转上。
司马迁回到家中,直奔父亲的书房,正准备说话,透过半掩的房门发现书房中央摆放着一个奇怪的东西。
父亲手中拿着一个木球,似乎有些犹豫,
面前的圆形木板上开凿出多条轨道,有的轨道上同样摆放着木球,轨道中央的圆心上摆放着一颗大木球,比其他所有的木球都大。
“这…不会是富民侯所说的行星公转轨道吧?”
司马迁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。
“父亲,你这是……”
司马迁不太敢相信,自己的老父亲竟然已经开始研究起行星公转了,算上地球和太阳,一共七颗木球被放置在不同的轨道中,
这不就是五星加上地球和太阳么!
“回来也不吱一声,吓为父一跳。”
司马谈淡定的放好最后一颗木球,在轨道中拨弄木球转动一周。
“看见就看见了,不要声张,进来把门关上。”
司马迁上前仔细打量木制的圆盘,亲手推动几颗木球在轨道中来回滚动,中间那颗最大的明显就是太阳。
“父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这个的?”
不会是在富民侯讲过月食的成因后,父亲就开始研究了吧,然后从地球和月亮扩展到其他五星之上。
到底是谁不容易接受啊?
“从富民侯讲完月食的成因后,为父就在研究这个东西,后来发现要是用同样的理论去研究其他问题,竟然能做出很有效的解释。”
司马迁下意识咽了咽唾沫,“父亲说的不会是荧惑守心吧?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