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浩抽出西装内袋的纸条,指尖敲了敲纸面:“清醒清醒,看看能不能从这串号码定位到机主信息?”
王飞接过纸条看了看,嗯了一声说道。
“我可以试试看,不是普通号码。“他突然转身拉开暗格,取出台嵌在墙内的银色笔记本,键盘敲击声密如急雨,笔记本屏幕上跳出十七个重叠的黑色窗口,数据流如绿色磷火在矩阵中游走。
“Ip属地在跳变,最后一次定位在青市,但信号源用了军用级反追踪协议,要不要继续?”
“继续下去会有麻烦吗?”秦浩手指摩挲着桌面上的金属笔帽,台灯在镜片上投下一片冷光。
王飞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噼里啪啦的节奏,头也不抬地答道:“风险肯定存在——不过我能架几个防御桩,只要咱们手脚够快,应该能避开大部分监控。”
“技术细节不用解释,我听不懂。”秦浩指尖敲了敲桌面,“按你的方案来,出了事算我的。”
“行,给我十分钟。”王飞扯了扯皱巴巴的格子衬衫领口,“需要其他的同事帮我打个掩护,不过操作记录他们都会看到,没问题吧?”
“没问题,抓紧时间操作。”
“好。”
十分钟后……
王飞苦着脸递过一张彩印纸,指尖无意识地蹭过纸面泛黄的边缘:“目标信息跟一套S级金融系统深度绑定,对方在数据端口埋了三层后门。咱们的破解程序刚触达第二层防御墙,就被反追踪程序锁定在系统底层——现在只能捞到点表层数据。”他顿了顿,食指划过纸面中部,“姓名显示姓孙,关联了红蓝两个加密号码,其他的……”
秦浩拍了拍他弓起的肩膀,指尖用力按了按他突出的肩胛骨:“可以,已经相当不错了,没指望你们能攻破人家的系统,另外,能不能查到这个金融系统是哪家?”
“只有一些像素残片,拼凑在一起我也看不清是哪一家,不过应该有个裕字,这第二个字……”王飞懊恼地挠了挠后脑勺,怎么样都看不出来。
“是不是裕丰资本?”
王飞恍然大悟,一拍大腿道:“对,就是他们,我说这系统这么牛,一般的企业根本做不出这样的防御系统!”
“弄了半天是他们……”
秦浩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杯边缘,水温透过薄纸传来微烫的触感。
闭眼凝神,翻看原身脑海中的记忆,很快便找到了相关的信息。
裕丰资本,国资控股的老牌金融机构,五年前与乾泰金融那场轰动业内的并购官司在金融圈闹得沸沸扬扬,败诉后反而逆势扩张,吸纳了大量优质资本注入,如今体量直逼行业龙头。
“姓孙……”他的指节敲了敲桌面,记忆深处某个轮廓在阴影里若隐若现。
是自己想的那个人么?
秦浩盯着彩印纸上“孙”姓条目出神。
他记得教授在金融工程课上敲着投影仪的场景突然涌进脑海。
“此人擅长用对冲基金构建资本护城河,五年前裕丰资本能在败诉后反吞三家投行,全靠他设计的夹层融资方案。”
应该是他才对,除去这位现任cEo,那些捧着铁饭碗的中层干部,哪会冒着仕途风险给李家埋雷?
只有长于运营的孙某,才懂得如何借用“外人之手”完成资本战场上的借刀杀人。
那他的目的是什么,难不成想借自己的手给乾泰一次致命打击,然后自家上位,扩张自己的金融资源利用率?
秦浩顿时感觉神台一阵清明,思路也瞬间捋顺了许多。
孙某帮助陈建军就讲得通,他谋划了长线布局,他是棋子,陈建军是棋子,一切都是他能利用的工具,目的就是想让裕丰进一步进驻金融市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