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慕凌涟的魂魄定然在镜子里,若是毁了镜子,是不是就能杀死这邪祟?
温瑜走定在画像前,一扬手,一团火焰悬浮在掌心。
辛宛宁急忙拉住温瑜的手,“你做什么?!”
“烧了这画,把她逼出来!”温瑜甩开辛宛宁,“别碍事。”
辛宛宁有些后悔,怪她没全盘托出,瞒着镜子里人影的事。
只说师尊养着师娘的魂魄,师娘怨恨师尊,迷惑师尊妨碍师尊精进。
可这画是不是法器,温瑜难道分辨不出?
辛宛宁不得不反问:“你觉得那画是法器?”
“……”温瑜当然知道那画没有任何灵力波动,就是普普通通的画而已。可关键是画像上的人,她才发现那样貌和辛宛宁有几分像,看着就来气。
“呵,就算借机毁画,也该有个好点的借口。再者时间有限,难道就用来烧画?”辛宛宁冷嘲了一句,不再管温瑜,径直走向梳妆台。
凌涟飘到画像前,骤然现形,抓向温瑜。
温瑜一惊,立即扔出那团火。
呼啦——
画像烧着了,火苗自底下蔓延,画像边缘卷曲着成了灰烬。
扑哧——
一个水球浇在冒火的画像边缘,一股黑烟滚滚升腾。
辛宛宁还保持着扔水球的动作,可身体一动不敢动,肩上已然多了一只苍白如玉的手。
凌涟飘在辛宛宁和温瑜之间,一手抓一个。相较凌涟的闲适,辛宛宁和温瑜则一脸惊恐。
“别怕,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。”凌涟用力向后扯带她们。
画像、梳妆台、窗户全部消失,只有白茫茫的一片,空中翻飞着白色晶亮的霜花。
辛宛宁勉强镇定,下山历练时遇到不少突发状况,像这样进入另一个空间不是没有,所以只要找到出口就能出去。
温瑜又惊又怒,直接冲空中骂道:“你这邪祟迷惑我师尊不成,还想来害我们!”
凌涟噗嗤一下笑了,随手一挥,霜花在她身边凝成一张长榻。
她舒适地倚靠上去,低头望着温瑜,“要想害你,你刚才就死了,还会在这里和我说话?”
那些霜花凝成的长榻悬浮在半空,她靠坐着,十分稳当。
这份稳当在辛宛宁看来就是实力的彰显。
辛宛宁不动声色,目光四下张望,同时戳了戳温瑜的后背。
温瑜回头瞪了辛宛宁一眼,没好气地开口,“那你把我们带这里来做什么?”
凌涟瞧着她们的互动,不由暗笑,果然还是有点默契的——温瑜来说话拖延,辛宛宁来找对策。
她观察这两人许久,辛宛宁心思杂,温瑜个性冲动。温瑜可能比辛宛宁好解决。
“这该我问你们,进来找什么?”凌涟敢肯定温瑜就单纯要找她,那辛宛宁呢?
温瑜哼了声,“你管我们!”
“为你们好,劝你们离傅宁昔远些。”凌涟瞥了眼辛宛宁,转而对温瑜道,“你把画烧坏了……”
“那又如何!我是无心的,师尊不会怪罪我!”温瑜掐紧了手心,强迫自己镇定,“你这邪祟……”
“别一口一个邪祟。”凌涟冷了声,“好歹该叫我一声师娘。”
“妄想!你都死了三百年!还缠着师尊做甚?!师尊为天下苍生杀你证道,你却如此痛恨他,你根本没有是非道义!”温瑜咄咄逼人,不愿失了气势。
“道义?若换你是我,你定然欢欢喜喜地成为他剑下亡魂?成为他证道的垫脚石?”凌涟语气漠然,眼神更是冷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