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掌亮起蓝光,没入辛宛宁的额头,辛宛宁瞪着双眼,身体不时抽搐。
凌涟皱眉,傅宁昔在做什么?
她还没询问,一串画面闪过。
傅宁昔搂着慕凌涟,指尖按在她的额头,蓝光像星点一般消失在她的额间。慕凌涟抓着傅宁昔的胳膊蜷缩起来,傅宁昔抱着她轻晃,像哄孩子入睡一般。
噗通——
辛宛宁倒在了地上,整个人缩成一团,眉眼拧在了一起,十分难受的样子。
凌涟低头,怔怔地看着辛宛宁。
“凌儿,你怎么出来了?”傅宁昔望着漂浮在半空的凌涟,伸出手,“过来。”
凌涟缓缓看向傅宁昔,“她……怎么了?”
傅宁昔瞥了眼地上的辛宛宁,嘴角沉了下,“她会忘了今天所有的事。凌儿,过来。”
“可……为什么……”凌涟飘近了些。
傅宁昔心里浮躁起来,她怎么不过来呢?
于是去拉她,手穿过了她的手臂。
傅宁昔愣了下,反应过来,她是魂魄,碰不到的魂魄。
嘴角抿得笔直,傅宁昔不喜欢这样,那感觉像蒺藜的刺扎得难受。
“你怎么了?”凌涟又飘近了一些,俯首看着傅宁昔,“你的表情……”
“我的表情怎么了?”傅宁昔总觉得有什么要冲出胸口,连带道心裂痕都开始疼起来。
“你的眉头在抖……你哪里疼吗?”她抬手指着他的脸。
冰凉的气息环绕在他面庞前,她是魂魄的念头愈发清晰,傅宁昔心底的焦躁愈发翻腾,道心阵痛加剧。
“你……”
“我没事,只是有点……烦……”傅宁昔别过头,低眸看着地上昏迷的辛宛宁,“我以为她是师父指使……看来不是……”
“什么?”她不解。
“不,没什么,只是我多想了。”傅宁昔默念移物术。
辛宛宁的身体从地上飘到了床上。
离开辛宛宁的屋子,傅宁昔踏着夜色,转过一个小山头,到了温瑜的院落。
凌涟一路飘浮着缀在他身后。
傅宁昔清楚不该让她这么跟着,万一被人看到了……
可他不想她回凝霜镜,现在天色已晚,谁会来他清月峰呢?
古桓派各脉情谊疏淡,没事不会轻易去他人山头拜访。
正如师父烦恼该派谁去调查同门遇袭的事,一部分原因便是同门情冷淡,派谁去都难免被诟病,不是抢功劳,就是害同门。
这掌门的位置看着无限光荣,实际左右难支。师父说的镇服只有用实力,谁都无法悖逆最强的实力,这是师父期望的结果。
某种意义上,那是师父自己达不到的境界,只能将期望投注在他身上。
傅宁昔嘴边挂起淡薄的笑,最后站定在温瑜院落外。凌涟飘于他身后,在柔软的月光下,宛若轻盈薄纱。
温瑜垂头丧气地趴在窗边,偶然一抬头看到院落外颀长的身影,惊喜地蹦起来,推开房门跑了出去。
“师尊?!”温瑜欢喜的笑颜还没来得及绽放,就戛然而止。
她停住脚步,指着傅宁昔身后的凌涟,颤声道:“师尊……你不可以被她迷惑!她是邪祟!她会毁了你。”
“聒噪!”傅宁昔指尖一弹,噤声术封住了温瑜的喊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