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泉镇出现了疫症,京中人心惶惶,陛下派了御医前去,但也找不到病根所在,只能看着症状下药。
城隍庙周围五里都被围了起来,不让人随意靠近。
染病的人更是恐惧不安,每日缩在幄帐里呻吟,光是听着声音就让人不安。
凡是接触过病人的人,都不能外出,姜清忧心地待在帐内,看谢珩撩开帘子进来,连忙问道:“如何了?”
谢珩摇头:“别院已经人去楼空,师兄也不见了。”
姜清蹙眉:“终究是大意了,玄幽道人岂是谁都能看得住的…… ”
可是他会去哪?
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,他怎么能不现身呢?
玉远舟也不见了,他们会不会在一起……
京中出现了一则流言,帝王失德,致祸星乱世,这是天罚,只有天命之人才能平息天怒。
永昌帝在位三十年,克守己身、励精图治、轻徭薄赋,他能有什么失德之处?
私底下传出他得位不正、弑父杀兄、杀子杀弟的言论,还有他纵容太子,强娶男妻,有违人伦,这才引得上天不满。
百姓议论纷纷,猜测不断,更有甚者,说要永昌帝下罪己诏,以平息天怒。
天子影卫出入万安宫,谢微听后不由冷笑:“也是难为他,编出这些荒诞之语。”
半真半假的事,不仅容易让人相信,还会令人浮想联翩。
临喜忧心忡忡道:“陛下,太子殿下还在京郊,那疫症听着就吓人,不知…… ”
谢微看了一眼窗外,积雪消融后,天气愈发冷了。
“朕只听说过夏日易发疫症,不知这寒冬腊月,闹的是哪一出?”
临喜若有所思:“陛下的意思,这雪疫是人祸?”
为了方便交流记录,御医给这一次疫症,取了个名字,称为“雪疫”。
谢微沉声道:“十四五年前,临安水患引起瘟疫,当时是如何解决的?”
这事临喜记得很清楚:“是太子殿下的师父,玄幽道人出手,后来临安百姓还为他建了长生祠,以香火供奉。”
谢微哂道:“想必是尝到了甜头,才有如今这一出。”
临喜听着心里直突突,玄幽有几分常人不能及的本事,确实玄乎,他若有心,又该如何破局呢?
谢微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,招来影卫耳语数句,影卫翩然离去。
随即又有内侍禀报,赵鸣求见。
禁军首领赵鸣留在京中拱卫,谢珩带出去的禁军,则是杨羽跟着,他们已经数日未返。
“陛下,臣在城中搜寻两日,未见传播流言之人,山外楼也没有动静,唯有上官柳不知所踪。”
谢微垂眸看着地面,轻声道:“不必再查,太子那边如何了?”
赵鸣道:“太子殿下一切安好,只是雪疫未得到有效控制,百姓难免心思浮动,臣又加派了人手过去。”
谢微轻轻挥手:“下去吧。”
……
夜幕低垂,城隍庙四周都燃着火堆,帐子里都加了火盆和油灯,四周静谧,唯有病患所在的幄帐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。
姜清心有疑虑:“这雪疫应该是不传人,我们待在这里这么久了,却未曾有任何不适,问题到底出在哪里?”
谢珩道:“御医一直在琢磨,推测是饮食出了问题。”
可是他们也同样吃这里的食物,为何却无事?
正说着话,外头来了一个人,得到允许后,才进入帐内。
杨羽神色凝重道:“禁军里的兄弟,也出现了症状,虽然并不严重,但是如此下去,恐怕所有人都要染病,这可如何是好?”
谢珩神色微沉: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就在今日,方才臣遇见他们喝药,细问之后,立刻便来禀报。”杨羽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