箱子打开了。
"水还剩多少?
"她终于开口,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。
黑豹头也不回地扔过来半瓶矿泉水。
瓶身已经瘪了,里面的液体顶多够一个人喝两口。
傅茗蕊接住,没急着喝,而是看向黑豹:
"只有这些?
"
黑豹没回头,只是举起半瓶浑浊的水晃了晃。
“剩得不多了。”
"只够一个人喝一天。
"
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。
没有水,就活不下去。
他们必须要立刻想出路。
一时之间,谁也没有说话。
只剩下远处食肉动物低沉的嚎叫。
……
天黑得比想象中快。
三人勉强在残骸附近清理出一块空地。
夜幕降临前,他们勉强搭了个简易庇护所——用机舱碎片做支架。
黑豹又砍了些棕榈叶铺在上面,盖上尼龙布和叶子。
傅茗蕊拖着伤腿收集藤蔓
司寇岿然用刀削尖了几根木棍,插在营地周围。
很简易的一个避难所。
"我们需要生火。
"黑豹的声音突然在极近处响起。
这个高大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,刀插在腰带上,手里捧着一堆干枯的树皮。
"你会钻木取火?
"傅茗蕊问。
黑豹没回答,只是蹲下来开始搓动一根细木棍。
他的动作很熟练,但额角的汗珠暴露了头部伤势的影响。
二十分钟后,一缕青烟升起,但始终没能形成火焰。
"我试试。
"司寇岿然不知何时走了过来,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金属盒,
"打火石,直升机上的应急装备。
"
终于,火光燃起。
傅茗蕊松了口气。
有火在,野兽就不敢轻易靠近了。
三人沉默围坐在边上,烤火。
烤火时,两个男人下意识选择坐在了傅茗蕊的两侧。
而傅茗蕊被动地成为了中间的C位。
火光倒映在三人的脸上。
司寇岿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锋利的金属片,慢条斯理地削着树枝。
“你口袋里随时随地都藏着锋利的金属碎片?”黑豹挑眉,嗤笑一声,
"是防野兽?还是——
"
"防人?
"
一句话,把两个男人之间的微妙都捅破了。
司寇岿然头也不抬。
傅茗蕊抿了抿唇,没说话。
虽然置身于这片野生的雨林中,让两个男人暂时放下了敌对立场;
但谁也不知道另外一个人会不会突然在背后捅自己一刀。
虽是合作,却也彼此提防。
三个人心照不宣。
毕竟,谁都没放下戒备。
……
火堆噼啪作响,照亮三张疲惫的脸。
三人的影子在棕榈叶棚屋上重叠。
到了后半夜了。
他们必须要选择分工了。
"轮流守夜吧。
"傅茗蕊说,
"每人两小时。
"
司寇岿然瞥了眼傅茗蕊的腿:
"你撑得住?
"
"我没事。
"她开口。
黑豹却说:“我反对。”
司寇岿然:“我也反对。”
傅茗蕊:“?”
没等傅茗蕊说话,两个男人就齐刷刷开口。
“男人守夜就可以。”
傅茗蕊:“……”
这两人,竟然齐刷刷把她排除在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