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这怎么可能?
"
"因为开采方式。
"司寇岿然说,
"他们用的是高压水枪冲刷海底沉积层,直接破坏地壳平衡。
"
“后来这份报告有没有交上去,谁都不得而知。”
“因为没有过多久,就发生了船难。”
“大家都死了。”
傅茗蕊倒吸一口冷气。
"官方说是锅炉故障。
"
司寇岿然笑了一声,眼神却仿佛看到了很远的地方。
"但我找到了当年的幸存船员——一个老渔民,他说那天在海域附近有雇佣兵出没,全副武装。
"
黑豹的身体微微前倾。
傅茗蕊:“所以,整艘船上的人都遇难了?”
司寇岿然:“……除了一个三岁的孩子。”
傅茗蕊:
"孩子?
"
"林方珅和李魏霞的儿子。
"说到这里,司寇岿然也叹息一声,
"……他被绑在救生圈上漂了整整两天,被渔民救起时已经严重脱水。但最终还是活下来了,是个命很硬的孩子。
"
"后来呢?
"傅茗蕊轻声问。
"后来孩子就被送进了福利院。再之后的情况,我也没有再关注。
"
对话就这么结束了。
火光渐熄,岩洞内只剩下微弱的余烬。
司寇岿然的目光落在黑豹的后颈上。
忽然,他眸子一沉。
他看到,黑豹后脖子那里,有一道狰狞的疤痕,像是被高温金属烙过,边缘皱缩,在火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。
他一愣。
脑子里忽然回忆起了一段话。
……船难唯一幸存儿童被送入医院时,身上留有被钢板所致的伤痕。
那份尘封多年的调查报告里,白纸黑字写着这一行。
……仅仅只是巧合么?
司寇岿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欲言又止。
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匕首。黑豹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,微微偏头,疤痕隐入衣领阴影中。
"看什么?
"黑豹挑眉,语气冷硬。
司寇岿然沉默片刻,最终选择吞下自己那些没来由的猜测。
自己好像太过敏感了。
世界那么大,怎么可能那么巧。
况且像黑豹这样的人,身上留有一些痕迹实在太正常不过了。
司寇岿然只丢下树枝:“今晚我们都好好休息。”
“明天一早就出发。”
*
黎明时分,三人离开岩洞。
晨雾弥漫,潮湿的丛林里弥漫着腐朽的草木气息。
司寇岿然走在最前面开路,傅茗蕊紧随其后,黑豹被捆住双手,走在中间。
"往东走。
"司寇岿然压低声音,
"树林可以藏身。
"
这时,黑豹忽然踉跄了一下,膝盖重重磕在突出的树根上。
"嘶——
"
司寇岿然低头一看。
黑豹的裤腿瞬间被鲜血浸透。
傅茗蕊立刻转身:
"你没事吧?
"
"没事。
"黑豹扯了扯嘴角,
"绊了一下。
"
司寇岿然眯起眼——那截树根平整光滑,根本不可能绊倒人。
他猛地拽起黑豹的衣领,一把掀开他的裤腿。
一道新鲜的、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流血,边缘整齐得像被利刃划过。
"你他妈自己割的!
"
司寇岿然的声音像淬了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