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带动百人,百人带动千人,直至呼喊声连成一片。
与此同时,内侍们正忙成了一团,“太医!快宣太医!”
皇帝接过擦手帕子,“糊涂东西,叫什么太医,朕好得很。”
内侍总管还算反应快的,即刻喝止了众人,对皇帝躬身笑道:
“奴婢是肉体凡胎,差点忘了陛下圣体自有天佑,该打,该打!”
眼看大功告成,皇帝快步走下高台,“摆驾回宫。”
“众爱卿不必跟随,无事都散了吧。”
樊阁老本想凑到油锅跟前探看,却被鱼贯入场的金吾卫挡住去路。
金吾卫将两口油锅团团围住。
为首的是参军孟承平。
只见他一身铠甲气势威武,目不斜视喝道,“城门重地,未免油锅起火,我等奉命再次驻守。”
“等油锅彻底冷却后,再行处置!”
金吾卫乃是帝王亲卫,他们做的事,就是陛下所想。
樊阁老见状只得悻悻作罢。
他活了这么大岁数,且半生都在官场打滚,已然成了精的人。
自然不会像百姓那样相信什么真命天子有天庇佑之说。
可他又实在想不明,同样沸滚的热油,能把蝗虫瞬间炸熟,手放进去为何却什么事都没有?
樊阁老抬眼,看向站在摄政王……以及身后的那名女子。
慕南钊眸光骤冷,向前一步,挡在樊阁老面前。
“非礼勿视,樊大人这么大岁数了,盯着人家姑娘看,怎么还不如三岁孩童礼貌?”
樊阁老何许人也?当然没这么容易被激怒。
他呵呵一笑,慈眉善目,“都说摄政王不好女色,不知何时得此爱宠,竟不舍得她露出真容。”
慕南钊淡淡道,“我府上从不用女侍,想必樊大人十分清楚。”
“此女不过是从何家临时借用的侍女罢了。”
樊阁老与慕南钊视线相接,一个笑里藏刀,一个面色漠然。
最终,樊阁老拱了拱手,“老骨头果然禁不住久站,下官告退,王爷请自便。”
樊阁老带着他的一众拥护者走了。
何景辉笑着过来,今日大获全胜,他心情好极了。
“哎,他刚跟你说什么了?”
“老头哭嚎着当众表忠心,结果成了笑话,肯定不甘心吧?”
慕南钊冷然道,“此事陛下亲自参与,他再不甘心,再怀疑,总不能向世人揭穿陛下吧?”
何景辉笑了,“除非他不想要樊家满门的性命了。”
二人离开时,经过金吾卫孟参军面前。
何景辉看见慕南钊向孟承平微微颔首打招呼,待走过去了,才问:
“说起来这位孟参军也出自西北军,”
“你过去就与他认识么?”
慕南钊嗯了声,“认识。”
他顿了顿,“迟早有一天,你也会认识的。”
何景辉眉头一皱,不解其意,“我现在就认识啊,只是没太说过话。”
“我怎么觉得你另有深意啊?”
慕南钊没回答,只说,“景兰他们还在等着,走快点。”
他还要进宫一趟。
顾喜喜就跟着何家兄妹回小何府。
等到了家,两位姑娘从马车下来。
就听见何景辉正在跟安庆和辩论,“安兄,你要这么说他就不对了。”
“的确,他没提前打招呼,就让顾喜喜去下油锅,可他自己昨日已经亲手试过七八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