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，一个断断续续、分不清是正是邪的低语声，从那无尽的黑暗中幽幽传来，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：
“进来吧……”
“能击败守卫……或许……”
“你们有资格……取代我……”
“或者……”
“成为……新的……祭品……”
那扇死沉死沉的骨头门，慢悠悠地往里开。
门后面黑得发黏，光掉进去都捞不出来。
一股子寒气，比外头还冲鼻子，是那种能把魂儿冻脆的冷，还夹着无数磨牙似的细碎动静。
陆青山和司空千刚喘匀的气又憋回去了。
赵灵儿吱哇乱叫，死命往慕容芊后头钻，小手攥紧了那个已经不响的拨浪鼓。
“走了走了。”苏澈硬着头皮，心里给自己鼓劲儿——老子现在浑身邪魔歪道味儿，里面那老鬼多少给点面子吧？
他第一个迈了进去。
陆青山、司空千对了个眼神，二话不说跟上，一左一右把慕容芊和赵灵儿夹中间。
殿里头，空得瘆人。
没啥摆设，就是黑，还有堆得到处都是的白骨。
空气跟冻住了一样，怨气浓得能拧出水，吸口气都扎肺管子，全是冰碴子和烂肉味儿。
所有人，不，所有活物，都被大殿正中间那玩意儿勾住了魂儿。
半空中悬着个黑疙瘩，一下一下地跳，跟个活心似的。
每次跳，整个空间的怨气都跟着搅和，黑乎乎的黏汁儿在它皮上爬，看着就让人脑袋发空，魂儿往外飘。
就在那黑疙瘩旁边，最浓的黑影里，毫无征兆地扭出来一个歪歪扭扭的人影。
纯粹是黑气和怨念捏出来的，脸烂得不成样子，身子边儿还不停地散开又聚拢，乱七八糟的气息熏得人想吐。
可那张烂脸上，好像有双眼睛，还剩点儿死灰复燃的亮光，挣扎着。
“来了。”一个又沙又哑，像是无数嗓子搅一块儿的声音，直接钻进所有人脑子里。
“黑巫教……那帮蠢货……”
“想炼这玩意儿……不自量力……”
“老子跟他们爆了……结果一起困这儿了……”
“邪念……天天啃……”
那声音断断续续，听着就疼。
“撑不住了……快了……”
“邪念要吞了我……吞了这核心……”
“到时候……这地方就彻底是邪念窝了……”
声音忽然尖利起来，带着冰碴子。
“两条路。”
“一，帮老子……弄干净这核心里的邪念……老子分你们点权限……送你们滚蛋……”
“二……”那黑影猛地鼓胀了一下，烂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，“干掉老子……抢核心……不过……这鬼地方所有邪念炸锅的反噬……你们自己兜着……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