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也让她进宫,这就微妙了。
裴梓隽道:“你不用担心,也不必委曲求全,以前尊卑有别,可能要顾忌些,但现在我们的背后是秦王府,身份这东西该用就用,不然要它有何用?”
予欢当即催他,“你先去前院帮秦王支应着些,我需要洗漱着装。”
裴梓隽又嘱咐了她一句不着急,这才离开。
待他一走,文脂带着人鱼贯地走了进来服侍。
予欢不想张扬,便以简素为主。
挑了件不素不淡的蓝白相间的齐胸襦裙,外头披了件鸭蛋青的斗篷。
刚刚收拾利落,怡翠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,“予欢,我这眼皮子直跳,你说今日不会有事吧?”
予欢讶异,“怎么,圣上也传了你们进宫?”
“是啊,感情你还不知道呢?我听了也感觉奇怪的紧,按说,经过昨日那一出,圣上要传也传你们……”怡翠脸上都是忧心忡忡。
予欢挽着怡翠的手往外走,道:“先别慌,见机行事就是了。”
随即她小声道:“会不会和长公主有关?”
怡翠其实已经想到了,只是她侥幸的希望和她没关系。
她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,“昨天我看她看我们那眼神就不是正经眼神……”
予欢想到长公主,眯了眯眼,根据她那性子判断,她也不会善罢甘休。
两个人出了秦王府,看见裴梓隽和赵霆已然等在车旁了。
几个孩童趴在车窗处,满脸雀跃地唤着自己的娘亲。
裴梓隽和赵霆分别扶了她们上了马车,安抚地和她们说了句,别害怕。
待予欢和怡翠坐好,两个男人这才各自翻身上马。
皇宫,养心殿。
先一步进宫的秦王正与长公主正和风细雨的叙话,只是今非昔比,和风细雨里已然藏了波涛汹涌。
长公主眼里含着嘲讽,道:“秦王如今还真是有子万事足啊,这让本宫不免想起了三十几年前,你跪在本宫面前说你就是本宫的另一个儿子时的画面。”
秦王神情温和,“这件事,本王没忘,当年母妃人在冷宫,我年岁尚幼,只感觉唯一的安全感便是皇姑母。”
长公主闻言气息急促了些,老眼里闪过一抹凌厉,稍纵即逝,微微一笑,“你倒是坦诚。”
秦王神色依旧,“所以,这几十年来,我也一直以儿子身份跟在皇姑母身边。”
长公主手一紧,刚要开口。
可秦王却话锋一转,“只是,如今侄儿已然做了父亲,祖父,总得为子孙去打算一二……”
“看来秦王打算得挺大啊!”
随着嘲讽的声音传来,太子带着太子妃从外走了进来,“秦王皇兄是不是觉得也能考虑考虑本太子的这个位置了?”
秦王面色骤变,“太子殿下慎言!”
说着,秦王起身对太子夫妻行礼。
太子眼圈有些浮肿,双眼浑浊,他没有去理秦王,而是对着长公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,“侄儿给皇姑母见礼。”
太子妃低眉垂眼地给长公主见礼。
长公主多看了太子妃一眼。
这若是平时,长公主是顶顶看不上太子的。
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