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镜一直都没有太掩藏自己的情感,所以裴母一猜就猜出来了。
此时看见裴镜的神情,裴母就知道,自己说对了。
裴母眉心微皱,不解道:“镜儿,我不明白。明明你们相处也没有太久,不过半年的时间,值得你这么对他念念不忘吗?”
裴镜抿了抿唇,低头没吭声。
见状,裴母无奈地叹了口气,道:“行了,娘也不逼你。你爹已经查到了,在我们来的路上,的确是他派人一直在保护我们。你嫂嫂也劝过我们,关于他这个人到底怎么样,我和你爹不做具体评价。但现如今我们已经在镇远关定下来了,今后大概率是不会再回京城了。不论怎样,他都不会抛弃京城的荣华富贵和滔天的权势。所以……娘还是希望你能早点放下。”
裴镜沉默了一会儿,点头道:“我知道了,我会……努力的。”
裴母揉了揉裴镜的脑袋,道:“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别一直在房里待着了,你嫂嫂和兄长该担心了。”
裴镜点了点头。
裴镜最后在家休息了一天,第二天就去了军营。
裴镜认得那个师父也很关心裴镜,知道裴镜病好后也没让裴镜做什么重活,给裴镜解疑答惑了几天。
慢慢地,在镇远关的生活也步入了正轨。
在裴镜和裴母到来之前,外敌就已经被裴景平打到边境线外了。
这几日,裴景平也是乘胜追击,彻底将他们击溃。边境终于又恢复往日的安宁。
消息传回了京城,没多久,京城也传来了消息。
大概意思就是裴景平做得很好,重重有赏。
赏了些什么裴镜也没看懂,就是一些名声地位,唯一他懂一点的,就是裴景平有了自己的独立封号,算是从家里独立出去了。
原本裴景平作为裴父的嫡长子,今后是可以继承裴父的侯位的,但现在好像是裴镜继承了。
裴镜没太管这方面的东西,反正他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,去军营溜达溜达,和师父探讨一些医学方面的知识,要是有人受伤了,他就负责去帮人上药包扎。
这些名不名的东西裴镜都不在意。
唯独值得一提的是,那些赏赐里除了这个,其余的都是一些京城的特产。
最多的就是裴镜最爱喝的梨香醉。
意义是什么不言而喻。
裴景平一开始还没明白赏他这么多梨香醉干什么,直到裴镜来找他,问梨香醉他能不能要一些带回去。
等裴镜抱了两坛梨香醉回去后,裴景平又去问了裴母是怎么回事。
裴母愁得不行,把裴镜和萧礼守的事情告诉了裴景平。
裴景平真是又惊又气,好半天才把这事儿给消化了。
摄政王,萧礼守,他认识。
甚至称得上是旧相识。
真说起来,萧礼守还比他小一岁。
裴景平比裴镜大了十六岁,萧礼守只比裴镜大十五岁。
裴景平在京城的那些年,和萧礼守也打过交道,那个时候萧礼守还不是什么摄政王,两人的关系其实还不错。
至少裴景平很欣赏萧礼守这个人。
那时裴景平还以为那些皇子们都是高高在上,不把他们这些平民当人看。却没想到萧礼守性子温和,不仅很聪明脑子转得很快,还不像其他皇子一样端着架子,非常的温柔谦逊。
裴景平万万没想到,当年他那么欣赏的一个人,现在居然看上了他年轻好看又聪明的弟弟!
老牛吃嫩草!!!
尤其是知道这些梨香醉都是裴镜爱喝的,萧礼守这家伙远在京城都不忘使用这种阴谋诡计!
太阴险了!
一想到这一点,裴景平就恨不得立刻把这些梨香醉全都遣送回京,再也不收这些所谓的赏赐了。
可裴镜再一次找到他,眼巴巴地看着裴景平,可怜兮兮地问:“兄长,这些梨香醉……你爱喝吗?要是你不喜欢……可不可以都给我呀?”
裴景平:“……”
看着裴镜那张脸,裴景平一个“不”字都说不出来。
最后这些梨香醉还是都进了裴镜的口袋。
这个时候裴景平还在心里暗暗想着,以后最好别让他再看见萧礼守这个人,否则他可不会管那萧礼守是什么身份,见了面非得给他一拳不可。
虽然他这么想,可实际上他无比清楚,萧礼守作为摄政王,是绝不可能出现在镇远关的。
直到两年后——
时间转瞬过去两年,他们一家人在镇远关融入得非常好,已经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。
边境线也一片安宁,每当外敌有什么动作,都会被裴景平扼杀在摇篮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