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些时候凌基驻守咸阳,归程时遭遇刺客袭杀,受了些伤,凌丕当即就把自己的贴身侍卫派到了凌基身边,那可是剑术大宗师陈礼。
凌丕摆了摆手,示意众人安静。他微微眯起双眼,那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朝堂的墙壁,直望向遥远的原越国之地。“白鹿现世,此乃吉兆。”凌丕的声音低沉却清晰,在空旷的朝堂内缓缓回荡,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深意,“贾爱卿,你以为这白鹿现世,于我大齐而言,预示着什么?”
突然被点到名的贾文羽不慌不忙,上前一步,拱手行礼,神色从容淡定,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。“陛下,白鹿自古便被视为祥瑞,其现于我大齐新纳之原越国境内,当是上苍昭示陛下德泽广被,四海归一之象。这不仅是我大齐国运昌盛的吉兆,更是激励我等臣子,当尽心竭力,辅佐陛下,开创万世之基业。”
说罢,贾文羽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,退回原位。他心里清楚,自己是不爱说这些阿谀奉承、溜须拍马的话的,可这些话从四大谋士口中说出,才有足够的信服力,否则这白鹿现世也就没了应有的意义。
而且在这朝堂之上,这话只能他来说,司马靖身为丞相,身份敏感,说这些话不合适,凌基是亲王,位高权重,说这种话难免有谄媚之嫌,只有他贾文羽,身份恰到好处,既能传达皇帝想要的意思,又不会引人反感。
他咂咂嘴,看来还是需要一个新的谋士啊,要是钟士策没有死,最擅长扶龙术的钟士策说这话才是最合适不过的。
杜典一听贾文羽的回答,脸上闪过一丝浓浓的不甘,他紧咬嘴唇,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。
凌基斜睨了杜典一眼,眼神里满是不屑,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。“杜典,你倒是心急。越地虽已并入我大齐,但局势尚未完全稳定。此时大张旗鼓去迎白鹿,若是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,引发动乱,你担待得起吗?况且这种事大张旗鼓,岂不是显我大齐荒唐?为了一只白鹿劳民伤财,若是杜学士这么喜欢这白鹿,我看杜学士自己去迎回来,那也是大功一件啊。”凌基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,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刃,刺得杜典脸上火辣辣的。
杜典脸色涨红,一阵白一阵红,想要反驳,却一时语塞,憋了半天,也没说出一个字来。他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,双手紧握,指甲都快嵌进肉里,心中满是屈辱与愤怒,却又无处发泄。
“好了,”凌丕开口道,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,“朕觉得,杜学士也是一片好心,但是王弟说的对,朕不能为了一只白鹿就要劳民伤财,自古以来因为所谓的祥瑞劳民伤财,最后失去国家的昏君比比皆是,朕不做那昏君,一只白鹿而已,放归山野便是了。”
在一片山呼海啸的附和声中,凌基出列拱手道,“陛下圣明,可臣弟觉得,这白鹿还是该接回临淄为好,臣弟举荐杜学士前往越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