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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“看得出来,灵砂小姐对我有怨气。药王秘传死灰复燃一事,景元责无旁贷。至于呼雷这头孽物为何只被镇伏在牢狱中……我也可以为你解释一二。”」
「景元对这怨念,虽然无奈,倒也好声好气的说道。」
「“妾身只是一介医士,不知旧事,还请将军点拨解惑。”灵砂确实有些好奇了。」
「景元点点头:“好,那我们这一路上慢慢说来。”」
“唉,居然没吵起来。”苏辙失望了。
还想看乐子呢。
景元脾气也太好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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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几人循着药气,走到下一个尸体面前——那是一个云骑。」
「“居然是云骑?”丹恒惊讶道。」
「灵砂挑开云骑的甲胄,探手摸索片刻,道:」
「“不,这应该是个步离人,没来得及变回原形,就被狱卒当场格杀了。”」
「景元若有所思:“这群步离人都身着官方服色,除云骑之外,还有两人以天舶司和工造司的身份示人。能办妥这些伪装身份的人想必位高权重……我们再去别处瞧瞧。”」
「循着药气,三人又找到一个囚犯的尸体。」
「重获自由的快乐与突如其来的错愕,这两种表情在死亡的瞬间一同凝固在了他惨败的脸上。」
「“他气绝之前曾被人咬开动脉,吸走大量的血,真是粗暴残忍的手法……”丹恒蹲下身子,撩开这名囚犯的头发,那脖子上有两个硕大的血洞。」
「“若无生血生肉吞食,步离人便会饥渴难耐,他们虽为长生种,却更接近掠食的兽类。听说幽囚狱中对呼雷禁绝饮食。”」
「“真是难以想象,七百多年不曾进食饮水,他一定压抑饥饿许久。不知道那位被他劫持的曜青人质能否逃过一劫。”」
「灵砂有些担心椒丘了。」
「“这便是丰饶孽物的可怕之处,对他施加剑树之刑,消磨其生命力,结果他的刑期反倒成了对我们耐心的考验。”」
「“诚如灵砂小姐所说,将百杀不死的怪物投入恒星,是个一了百了的法子。可惜……”」
「景元叹息着摇摇头,对此他也颇为无奈。」
「从这番言语中,灵砂也琢磨出些许味道来:“可惜……狐人不答应?”」
「“不错。呼雷所犯的恶行不仅只是杀戮,数千年的战争中,我们尽力剿灭步离人,但他凭借不知源头的邪术,将无数狐人化为受他驱策的走卒与器兽,一再卷土重来。”」
「“狐人一族日夜诅咒他的名字,甚至用他的名字来吓止小儿夜啼。任这样的巨恶在一夕之间痛快死去,联盟内的狐人又岂肯甘心?”」
「景元虽然不认可这样的决定,但同样理解这样的做法,数千载的仇恨,又岂能如此轻易的放下。」
「如果有人劝狐人就这么放下仇恨……那你最好离他远点,免得他被人打死的时候,血溅你身上。」
“噗嗤!景元将军倒还挺幽默。”
朱棣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但同样的,他也很理解。
十世之仇犹可报——公羊儒的核心学说,早已深入华夏人民的血脉骨髓之中!
哪怕时隔上千年的仇恨,也必须报!
“朕翻看史书,汉高祖刘邦就曾经遭受了白登之围的耻辱,这个仇……得报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