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沈奕辰应了一声,利落地跨上马背,对着身侧抬轿子的轿夫大声喊道:“起轿。”
众人看着这支挂着红绸、浩浩荡荡的热闹队伍,不禁纷纷指指点点,交头接耳,一位好奇的妇人指着轿子,满脸疑惑地问道:“安国公不是已经娶妻了吗?这又是在搞什么名堂?”
很快就有人出来解惑,红绸队伍中的阿诚正一把一把地将喜钱撒向人群,边撒边中气十足地喊道:“我们家老夫人与建安侯和离,安国公接回老夫人,今日是大喜的日子,大家都沾沾喜气啊。”边说,边把大把的喜钱扔向欢呼的人群。
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,有人讨论道:“安国公府的老夫人,不就是安国公的亲娘姚氏吗?她不是早死了吗?怎么又说要和离?”
另一个人接话道:“我可听说了,这姚氏死得十分蹊跷。想来人家儿子现在有出息了,这是来为母亲报仇了。”
又有人不屑地说道:“建安侯当初娶平妻时,可是足足跪在姚府门口好几日呢,当时谁不说一句建安侯沈青深情啊。”
旁边一人立刻呸了一声,反驳道:“深情个屁,要真深情,自家娘子病重,谁还有心思给自己娶平妻,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,你们不知道吗?建安侯府大公子可比安国公还大几个月呢。”
“我信安国公,若不是建安侯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,人家安国公怎么会大张旗鼓地替母和离,想来这老夫人的死,背后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。”
……
建安侯府内,众人还浑然不知府外即将发生的一切。
待到迎亲队伍气势汹汹地到达建安侯府时,安国公府的小厮们早已经手脚麻利地将准备好的红绸,挂在了建安侯府的各个显眼之处。
阿诚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前,上前用力敲响建安侯的大门,门房从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脑袋,阿诚立刻中气十足地对着建安侯府门房喊道:“叫你们侯爷出来,我们国公爷今日要接我们老夫人回府,这是大事,耽误不得。”
建安侯府主院,蒙汗药的药性刚刚退去的沈青,脑袋还昏昏沉沉的,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,还没完全回过神来,就见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信:“侯爷,不好了,二爷…二爷他带着红绸,身穿崭新的华服而来,说要替夫人与你和离。”
建安侯睡眼惺忪地睁着眼睛,愣了好半晌,才终于弄清楚小厮说的是什么事。他皱着眉头,嘟囔道:“我当初娶百合的时候,那小子不是还送了贺礼吗?今日又是抽的什么风?”
小厮生怕建安侯弄错了,赶忙焦急地解释道:“二爷是要接已故的夫人回府,就是前夫人,姚氏。”
建安侯这才如梦初醒,匆忙从床上爬起来,一边伸手狠狠踹了小厮一脚,一边着急忙慌地说道:“还不快给爷更衣,别让他们看了笑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