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上老君收回符箓,神色复杂。
三霄面色铁青,琼霄低声:“他……斩断命链,逆锁星天……”
“成了。”
南天门外,妖军哗然,泪如雨下。
孙悟空跪地,金箍棒插入天门,满脸是血,喃喃低语:
“兄长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答应你,俺老孙一定……”
他抬头,眼神燃起熊熊火焰:
“一定,走到最后。”
下一刻,金箍棒横扫天门,孙悟空怒吼而起:
“玄广霄,俺老孙,替你——破了这天!”
星空破碎,如镜中残影。
玄广霄静静地悬浮在一片幽冥灰蓝色的虚空之中,四周无光、无风、无时间流动的痕迹,唯有一道似星似锁的光链,钉死在他心口之上,将他镇在这片虚空的中心。
那是太上老君亲手设下的**“天刑封魂锁”**。
身为“星血逆命者”,此锁专为他一人而铸。
但在这无光之渊中,玄广霄并未陷入沉眠。他的身体固然被禁锢,神念却未熄。被封神榜拒绝、被天道驱逐,反倒令他在命运之外,窥得一线真机。
——他的神念,开始游离于三千界之外。
一滴星辉从他眉心渗出,化作一道虚影,缓缓飘入无垠黑渊,踏上那条无人知晓的神魂之旅。
万鬼咆哮,黑水翻涌。
玄广霄神念踏入黄泉,只见无数幽魂盘踞忘川之畔,鬼将列阵,冥军森然,正在围攻一座断裂的鬼门关。
“这是……冥界出乱?”
玄广霄缓缓而行,化作无形,无数冥魂穿身而过,唯独那坐在黄泉之上的一道身影——
——冥后·曼殊。
那是三界旧神之一,曾主三生石,今却披发垂面,执红莲冥刀,冷冷望着黄泉尽头的裂隙。
“天道裂开,连死后的秩序也崩塌了。”
冥后忽然开口,明明无人现身,却似在自语,又似知晓玄广霄就在此地。
她抬眸,看向无边星渊尽头:“你那一剑……真的划破了天的底线。”
“星血之人,你若再归,便来黄泉。”
“来——问一问三生六道,为何注定要灭你这等逆命之人。”
玄广霄未应。
但神念中却多了一道红莲残痕,似是某种许可,又似是冥后留下的试炼。
佛钟不响,浮屠不语。
玄广霄踏入灵山,只见佛影层叠,十万佛子皆俯首,唯有最高处的大雷音寺中,金身佛祖盘膝端坐,一手持念珠,一手执断杖,静静望向玄广霄神念。
“你终究还是来了。”
如来闭目而言,似早知他将游至此处。
玄广霄凝视佛祖,忽而开口:“你当年助我一掌,救我一次,今日何不再来?”
如来佛祖轻叹:“当年因果未了,今日命数已定。天欲灭你,并非你为恶,而是你将打碎他们苦心经营的……‘秩序’。”
玄广霄沉默半晌,道:“若秩序本身不公,又当如何?”
佛祖开眼,眸如星海:“那你便去——重铸它。”
此言一出,大雷音寺之上,有一缕紫金莲花浮现,化作佛心印记,悄然附在玄广霄神念之中。
佛陀道:“此印将为你守一息真我,哪怕未来全界皆敌,你仍能忆起——你是谁。”
玄广霄轻轻点头,神念转向第三界。
此界无名,在诸天之外,传说乃是“人族始祖之剑”的归墟之地。
玄广霄神念坠入其中,一瞬便被千百万柄残剑围绕,剑意如风,皆带杀机。
“来者谁?敢闯剑冢。”
一声苍老怒吼,伴随着一缕不灭剑意自地底升起,一位独臂老者缓缓现身。
他眼中无光,却能看破玄广霄神念本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