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臣们被皇后这疯狂的言语,吓得脸色煞白,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。
他们像受惊的鸟兽,慌慌张张地凑到一起,压低声音窃窃私语,神色惊恐又焦虑。
有的大臣眉头拧成死结,不断地摇头;
有的紧张地来回踱步,双手下意识地揪着衣角;
还有的凑在同伴耳边,语速极快地说着什么,眼神中满是无助与迷茫。
傅恒面色凝重,他深知局势危急,快步走到同样满脸怒容的富察·广成身边,伸手用力按住他的肩膀,沉声道:“大哥,莫要动气。
此时冲动不得。”
傅恒的手掌宽厚而有力,似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。
富察·广成在他的安抚下,紧攥的拳头慢慢松开,粗重的呼吸也渐渐平稳。
但眼中的怒火仍在熊熊燃烧。
他怎么也想不到,平日里看似恭顺的禁卫军副都统,竟藏着如此狼子野心,搅得这朝堂风云突变,岌岌可危。
兄弟二人对视一眼,默契地走到一旁,压低声音,急切又谨慎地商讨应对之策,目光不时警惕地扫向四周。
这时,十二阿哥拖着那条残疾的腿,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皇后挪去。
每走一步,他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。
他站定在皇后面前,微微仰头,望向皇后的眼中满是哀伤与恳切,“皇额娘,儿臣求你!
收手吧,现在还来得及,趁着大错,还没酿成。”
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单薄。
皇后听闻,脸上瞬间涌起一股怒其不争的怨愤,她猛地向前一步,双眼圆睁,大声呵斥。
“本宫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?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?”
她的声音尖锐又刺耳,像尖锐的针,刺痛着十二阿哥的心。
十二阿哥眼眶瞬间红透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声音也哽咽起来,“皇额娘,可你也从未问过,这皇位儿臣想不想坐?
儿臣现在就清清楚楚地告诉您,儿臣不感兴趣,也不想做。
儿臣只想和您平平淡淡地共享天伦,安安稳稳地共度晚年。
皇额娘,收手吧,好不好?就当儿臣求您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抬起颤抖的手,想要抓住皇后的衣袖,却又在半空中停住,无助地垂落。
皇后却仿若被迷了心智,脸上的决绝愈发浓烈,她冷冷地别过头,丝毫不为所动。
十二阿哥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,泪水夺眶而出,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,“皇额娘,你不是一直在查是谁害儿臣坠马,摔断了腿吗?
那儿臣今日就告诉您,那个人是儿臣自己。”
皇后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,瞪大了双眼,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,声音拔高,几乎是尖叫起来,“永璂,你疯了?”
十二阿哥哭着拼命摇头,泪水飞溅, “儿臣没疯,疯的是皇额娘您啊!皇额娘,您还不明白吗?儿臣的腿是自己故意弄断的。
儿臣就是想告诉您,一个瘸子跟五哥一样,同样没有办法继承大统。
儿臣希望您能明白,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举动。
可是您却越做越过分,还想逼宫造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