枪声渐稀,硝烟散尽。
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黑衣人的尸体。只有两个人还在负隅顽抗,他们背靠背躲在一处掩体后,不时开枪反击。
\"投降!你们已经被包围了!\"孙家卫队的军官厉声喝道。
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。突然,他们同时向不同方向发起突围!
\"别让他们跑了!分头追!\"
士兵们立即分成两队追击。街道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和零星的枪响。
其中一名黑衣人身手极为敏捷。他像一只灵活的猫,在错综复杂的巷道中穿梭,时而翻墙,时而钻进狭窄的夹道。每到转角处,他都能准确地选择最隐蔽的路线。
\"他对地形太熟悉了!\"追击的士兵咬牙切齿。
终于,在一个拐角后,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,再也找不到踪迹。
而另一边的追击却遭遇了意外。
第二名黑衣人被追入一条死胡同。高墙围拢,退路尽失。
\"放下武器!举起手来!\"十几支步枪对准了他。
黑衣人转过身,面对黑洞洞的枪口,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。他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士兵,眼神中没有一丝惧色。
\"砰!\"
清脆的枪声在胡同中回荡。
士兵们愣住了——黑衣人并没有选择反抗或投降,而是在电光火石间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,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!
鲜血飞溅,他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,脸上还带着那抹诡异的笑。
\"快!搜他的身!\"军官回过神来,立即下令。
士兵们仔细搜查尸体。他们掀开黑衣人的衣服,检查每一个口袋,寻找任何可能证明其身份的线索。
但是一无所获。
这个人就像是个幽灵,除了一身黑色西装和手中的枪,什么都没有留下。没有证件,没有信件,连衣服上的商标都被仔细剪掉了。
\"长官,您看这里......\"一名士兵蹲在尸体旁。
军官凑近一看,发现死者的指尖有一层薄薄的茧,那是长期持枪留下的痕迹。而他的手腕内侧,有一道浅浅的疤痕,像是某种标记被故意磨掉的痕迹。
\"这些人......\"军官眉头紧锁,\"训练有素,而且......\"
\"而且什么?\"
\"而且宁死不降,显然经过严密的组织和训练。\"军官沉声道,\"这不是普通的刺客。\"
滦州总医院外科大楼。
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里弥漫。手术室的红灯依然亮着,已经四个多小时了。
王振武浑身是血,脸上还带着硝烟的痕迹,在走廊里不停地踱步。每次路过手术室门口,他都忍不住停下来,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,然后又继续焦躁地走动。
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。
孙定元大步流星地走来,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藏青色长衫,腰背挺得笔直。但那张习惯了运筹帷幄的面孔此刻却笼罩着一层阴云,紧抿的嘴唇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。
\"总督......\"王振武喉咙发紧。
孙定元只是微微点头,目光死死盯着手术室的大门。他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,仿佛一尊雕塑。只有那双手,在宽大的袖口下微微颤抖,泄露了一丝父亲的焦虑。
终于,手术室的灯灭了。
主刀医生推门而出,摘下口罩,擦了擦额头的汗水:\"总督,手术很成功,子弹已经取出来了。\"